品行习惯培养

含辛茹苦的养大的儿子像仇人一样对我

美国执业精神科医生：张道龙

编    辑：姚立华

【案例概览】

   来访者，男，高中生，父母都是本科毕业。初中开始不爱学习，不遵守学校的规律，欺负同学，偷家里的钱，曾被父母送到管制学校一年。高中是父母通过关系才可以读的，高中后同样不爱学习，经常逃学，和父母发脾气，去年和同学打架家里赔偿对方十几万，让父母非常头疼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【咨询实录】

1.   张医生：你好，我是张医生，请讲讲你的困扰吧！

2.   来访者妈妈：你好，张医生，我主要想了解一下孩子的问题。我儿子今年18岁了，正在读高中。老师反馈成绩非常不好，厌学。小学的时候学习还可以，初中开始不好好学习，不遵守学校纪律，上课不听讲，各种小动作，下课欺负同学等，老师经常叫家长。现在学习成绩很不好，特别厌学。前段时间还和同学打架。我问他愿不愿意上学，实在不想上学就不去了，他说必须得上到高中毕业，拿到高中毕业证。但他去学校上课就睡觉，还找各种理由逃学，比如要上厕所，或者身体不舒服要回家。我和他谈了很多次，他每次都答应，但之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。刚上高中前认识一个女孩，所以他表现比较好，后来女孩提出分手，他可能受了一点打击，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。我现在困惑的是怎么能把他拉上正轨，哪怕不上学，他能认真的学一种技术，以后能独立的生活下去就可以。前天晚上十点了，他非要出去，我怎么制止都没用，没办法我只好同意。他要去坐地铁，我决定开车把他送到地铁站，我就去加油了，没想到地铁站关门了，加完油回来没看到他在地铁站门口，手机落在家里了，结果回家后我发现他用非常极端的话给我发微信，看到那些内容我感觉他不是在和母亲讲话，像是在和仇人或恨极了的人讲话，特别难听。只要他的要求我没满足的时候，就会出现这种情况。

3.   张医生：学校里的老师说他成绩不好，厌学，是偏科还是都不爱学？

4.   来访者妈妈：统统不爱学。

5.   张医生：他是因为坐不住板凳，上课时总要起来活动，注意力不集中还是干脆不学？

6.   来访者妈妈：没有心思学。

7.   张医生：注意力不能集中，还是上课做其他事？

8.   来访者妈妈：他自己说是基础太差，初中时是语文和英语还不错，数学不好，上了高中以后，刚开始还能认真做作业，后来基本就没做过作业，考试成绩一落千丈。

9.   张医生：我了解了他的成绩不好，现在想明确的是他学习不好是因为坐不住板凳，学不进去，还是学起来特别困难？老师有没有反应他上课坐不住板凳，总是走来走去？

10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没有，现在上课时坐在那里睡觉，因为听不懂。

11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白天上课听不懂所以睡觉，晚上他做什么？

12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晚上就在家里看手机，看视频。

13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晚上几点睡？

14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他晚上十一二点钟才睡，有时我睡的时候他还没睡，有时他先睡，半夜还会再起。

15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也就是在家里也不学习，都是玩儿，白天去学校睡觉，对吗？

16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对，在家从来不做作业。

17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厌学的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

18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我觉得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的，刚上高中的时候尽管成绩不好，但看上去学习还是挺有劲头的，当时谈了一个女朋友。女朋友和他分手那几天，他死活都不去学校。初中的时候因为在学校总出各种问题，我们就把他送到一个强制管理中心，接受那里的军事化管理一年后，他改掉了一些问题，也学会了一些毛病。

19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他初中有问题你们把他送出去了，初中有什么问题？

20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拿家里的钱，在学校和同学打架，欺负女孩子。

21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他从小一直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吗？

22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我们一直很忙，小时候一直是我带，三四岁开始全托，上小学后爷爷奶奶和我们一起生活，帮我们带孩子，所以孩子一直都在我身边，他的问题我也一直都能看到。小时候老人和我们的教育观念不太一样，也和老人起过冲突。上初中以后，他父亲因所在公司倒闭，专职在家带他一年，当时和孩子讲的是父亲专门辞职在家带他，但他没有什么好转。

23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到高中后打人、偷东西的行为还有吗？

24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不偷东西了。但他有类似于见义勇为的行为，去年他们班上体育课时，有同学和高年级同学打架，他上去帮忙，结果是我们赔了对方十几万。

25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平时在家里会和你们发脾气吗？

26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我不满足他的要求时他就会发脾气。

27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吃饭睡觉还好吗？

28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这些都很好。

29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请过家教吗？

30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他不要家教，坚决不同意请家教，所以我们从没请过。

31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什么原因呢？

32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他觉得没必要，中考前我们请过一段时间，但他坚决不同意。

33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请家教的效果怎么样？

34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中考的成绩也不好，不是凭自己的能力考上的。

35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请家教后有没有效果？

36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有，还是有点用的，但他不同意找家教。

37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不同意找也没什么原因吗？

38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他说没必要。

39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他说没必要，但他没能学习好是事实。之前和他讨论过以后要做什么吗？

40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讨论过，他说有自己的想法，他叔叔开了一家公司，说以后去叔叔的公司上班。我说你可以去叔叔的公司上班，但叔叔的公司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，到时你去了发现别人都是大学毕业，你连高中都没毕业肯定是不行的。而且叔叔的公司是需要外语的，他说他知道，他会学的，但到现在也没行动。

41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你刚才提到他学习不好和谈恋爱有关，但听上去他一直就学习不好，他自己觉得学习不好和谈恋爱有关吗？

42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他不这么认为，因为他现在又谈了一个女朋友。

43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女朋友是高中生还是社会上的？

44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比他高一年级。那个女孩儿的成绩好像还可以，但他的成绩很差。

45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他成绩不好，过段时间对方考上大学走了，他怎么办？

46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和他讲过了，他没说什么。但我觉得他也有些自卑，我记得曾经他和我讲过，‘就我这样的，人家能看上我就不错了’。

47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对啊，问题是现在能看上你，但以后不会和你在一起啊。好了，他现在愿意和我聊聊吗？

48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应该可以的，我叫他过来。

49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你好，张医生！

50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你好，刚才妈妈说你的成绩不好，在你看来成绩不好是什么原因呢？

51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一部分是自己没努力，还有一些别的方面的影响。

52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能具体说说是什么影响吗？

53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有些时候觉得爸妈太烦了，我不想做作业他们非要逼着我做，我们就会吵起来，这些事会影响我的学习。

54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你在学校能听进去吗？

55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也不太能听进去，有些老师我不喜欢，他们的课我也听不进去。

56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有没有坐不住板凳，集中注意力困难的问题？比如上课听讲时总是溜号？

57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有些不喜欢的课我上到一半就特别想出去打篮球。

58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喜欢的课能听完吗？

59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能听完。

60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刚才你妈妈讲你特别容易发脾气，去年还把同学打坏了，现在还是会沾火就着吗？

61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不会，现在不会了。

62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但还是会和父母生气，对吗？

63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对，因为有些时候他们做的事情我实在没办法理解。

64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别人不惹你，你不会生气，对吗？

65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 对。

66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平时运动完回家和妈妈讲话会温柔些吗？

67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我打完球回家都很正常的，他们只要不惹我，我都没事的。

68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你打球前后对比，他们惹到你的时候，你的容忍度会有不同吗？

69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打球时惹到我的话，应该会吵起来的。

70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我指的是运动之后有没有感觉自己能静下来看书，和别人讲话也不那么急躁？

71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有一点。

72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晚上睡眠有问题吗？

73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这些都没问题。

74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食欲也没问题，是吗？

75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没问题。

76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你知道高中是决定你考大学最关键的时候，你妈妈说你现在有个成绩还不错的女朋友，如果你高中不好好学习就意味着考不上大学，你想过这个问题吗？

77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暂时还没想过。

78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听上去你找到女朋友没问题，即便你表现不是很好的时候也能找到女朋友，但怎么能留住对方是需要你考虑的问题。咱们的社会习惯一般都是男的和女的条件类似，或男的比女的好一些，一个女大学生找个高中都没毕业的男士，女孩儿的家里也不会同意的，你想过这个问题吗？女朋友喜欢你，比你学习好，为什么不让她教你如何学习，俩人变成学习小组，合作一起学习，最后俩人一起考大学不是很好吗？我明白你不喜欢一些老师，但问题是对老师来说那只是一份工作，你不学习就考不上大学，最后女朋友考上大学走了，你不就被剩下了吗？想过这个问题吗？

79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没想过。

80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我的意思是你只想交一年的女朋友没问题，高一到高三可以交三个，可即便交三十个最后一个都没留下怎么办呢？

81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肯定得想办法留呗。

82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办法就是你得比她学习好。

83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哦。

84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让她带着你学一部分，另外自己找家教偷着学，可以不伤自尊心。现在她和同学们都知道你学习不好，你自己利用回家的时间或暑期找个家教，把成绩提上去，在女朋友和同学面前都很有面子。听上去你家里的经济条件还可以，找那种师范大学的学生来帮你辅导，他能考上大学说明他会应付高考，学习成绩也不错，或者直接找家教老师，成绩提上去后可以和女朋友讲这就是爱情的力量，和她在一起发现学习也不那么难。你想对方听了多高兴，也非常有成就感，俩人会更有动力学习，慢慢老师也会喜欢你，女朋友更加喜欢你，将来你俩很有可能考到一所大学，这样多好啊？总好过你等着有一天对方离开你吧。你妈妈讲你坚决反对找家教，找一个能帮你学习变好的家教，他们不一定是老师，也有可能是大哥哥大姐姐，他们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或者华东师范大学，暑期他们可以出来赚钱，帮你把成绩提升。现在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抗拒家教呢？

85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可能是与生俱来的，好像对老师都有对抗的感觉。

86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对父母有这样的问题，对老师也有这样的问题，对爷爷奶奶呢？

87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对爷爷奶奶还好。

88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为什么呢？

89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不知道，反正就是不那么烦他们。

90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是因为爷爷奶奶不像父母和老师那样总刺激你，经常顺着你吗？

91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是的。

92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爷爷奶奶总夸你，但父母和老师总管你，而你现在的问题恰恰就是夸出来的，管的少，有点“无法无天”了。爷爷奶奶顺着你是因为疼你，父母管你是希望你学业好，老师管不管你都拿一样的薪水，全班都考不上大学的话，老师会有问题，你考不上大学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。家教是花钱请来帮你提高成绩的，你为什么要排斥他？所以你较劲的对象都错了。我能理解你反感的是别人管你，但要知道他们管你是好事还是坏事，每天批评你不帮助你的人，你可以反抗，如果父母花钱请来一个高手，能帮你提高成绩，和女朋友一起考上大学，甚至能去同一所大学，为什么要反抗呢？将来你越优秀，身边的人也变得越来越优秀，但一个高中都不能毕业的男孩子怎么可能找个大学生呢？你现在身体健康，喜欢运动，讲话口才也不错，这些都是优点，但脾气有点问题。任何人都不爱听坏话，但大家都在帮着你成功，尤其父母是最希望你成功的人，他们也想夸你，但实在夸不起来。初中得送到管制学校，高中和人打架赔了十几万，惹了这么多事能夸你吗？你父母算是温柔的了，随便让你欺负，换了其他父母早打你了。现在爷爷奶奶、父母和老师都是想帮你的人，但你是大小伙子了，怎么能把这些资源都用起来，如果用赔偿别人的十几万请家教帮你提升成绩，你现在还了得吗？现在你把钱赔给人家，人家还说你不好，对吗？

93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对。

94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你现在还完全来得及，父母经济条件还可以，愿意帮你找家教没问题，你也很聪明，喜欢体育运动，女朋友成绩也很好，这么多的资源让你突击两年，考个大学一点问题没有。这样做才能留住女朋友，老师喜欢你，父母为你骄傲，这是多好的事情，远远好过和别人打架。尽管你不是故意的，但下次要把别人打死了怎么办？你妈妈还说你是见义勇为、保护别人，结果是保护别人你赔偿十几万，这逻辑不是有问题吗？有正义感抓坏人、抓恐怖分子应该是得奖金才对，打同学算什么本事呢？你还有其他什么问题要问我吗？

95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没有了。

96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那我接着和你妈妈讲话。

97.       来访者：好的。

98.       来访者妈妈：你好，张医生！

99.       张医生：你好，我刚才评估了一下你儿子是否有注意力缺陷/多动障碍，有这类问题的孩子容易学习成绩不好。结果是他没有，他是不喜欢的老师不爱听，听不懂的不爱听，所以他是厌学。第二，他总是沾火就着，的确有冲动控制障碍，爷爷奶奶顺着他，所以很少和爷爷奶奶发火。而且体育运动之后，他相对就会好一些。第三，我和他谈了交女朋友的问题，他交女朋友没问题，但是留住对方有问题。对方成绩好，他成绩不好，等对方考上大学走了，怎么可能选择还不能高中毕业的他呢？即便女孩儿同意，女孩儿的家里也不会同意的。这个社会的习惯是男孩子要比女孩子优秀或和女孩一样优秀。如果你有本事为什么不追过去呢？她是哪所大学你就去哪所大学，在此之前，让成绩比他好的女朋友教他学习，两人一起学习，共同考上好的大学，上大学后家里就同意两人在一起了。这样才有可能留住女朋友，否则过些日子就又悲剧了，等于是不断谈恋爱不断失恋了。他说他没这样考虑过问题。最后，我和他讨论了找家教的问题，家长帮他找个师范院校毕业的大哥哥或大姐姐，专门补比较弱的科目，但不一定要让女朋友知道，之后在女朋友和老师面前表现一下，还可以和女朋友讲是爱情的力量激起学习的动力，这样女朋友就有成就感，而且更愿意教你了。最后两人的成绩都提高了，老师也高兴了，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反对呢？他说他不愿意被人管。但爷爷奶奶不管他，也没有使他变好啊，差点变成少年犯，他从小就是被惯坏的。

100.   来访者妈妈：很多话都和他讲过。

101.   张医生：你没明白我的意思，不是和他讲，讲是教育他，要用爱情的力量调动他，心理学上叫动机面询。他喜欢做什么就让他去做，他喜欢谈恋爱就通过谈恋爱调动他学习的积极性，告诉他怎么谈恋爱能谈好，怎么让女孩子欢心，怎么留住女孩子，不仅让女朋友教他，还要自己偷着学，经常在女朋友面前露一手，这样才会有效。一起上大学后没准他还甩别人呢，但上不了大学就谁都甩不了，只剩下高中毕业的了。第二，让他规律的运动，每天至少半小时，周末尤其要运动，找个好的篮球教练或比他打得好的人带着他玩儿，做他喜欢的运动，这是生物治疗，运动之后他回家后就能静下心来学习，也能变得温柔些，相当于把负性能量都耗尽了。第三，家教的问题可以顺着他不找总管着他的，找温柔的，漂亮的或弱势的人，这样他就爱学了，越学越有成就感。千万别找强势的，他就学不下去了，这样慢慢形成新的习惯。好在他现在还有时间，如果现在已经高三了，就来不及了。对他来说，管教、教育都不太管用，所以你们要换个方法，不要重复同样的办法期待结果的不同。我这样讲你能理解吗？

102.   来访者妈妈：好的，我明白了。

103.   张医生：对，换个办法试试，但顺着他不代表让他领导你，同样是你领导他，以前是你在前面领导他，现在换个办法在后面指导他。体力玩不过他，经验和智慧应该能玩过他。这些办法如果不行的话，后面有问题再和我们联系，好吗？

104.   来访者妈妈：好的，谢谢您，我需要消化一下。

105.   张医生：不客气，再见！

106.   来访者妈妈：再见！

【张医生点评】

首先肯定需要做评估，否则不知道他什么问题，如何干预呢？对这个来访者评估后发现他是冲动控制障碍。有人问，他偷家里的钱，逃课，和同学打架，为什么不是品行障碍呢？品行障碍到了18岁以后就是反社会人格障碍了。本案例的来访者只偷家里的东西，不偷别人的东西，而且现在也不偷了。品行障碍的人是家里给不给钱他都偷，别人惹不惹他都打别人，而他没有侵犯人权，没有不尊重别人的权利，只是没有界限。品行障碍的人是针对所有人，而他是有针对性的，只针对身边这几个和他有关的人，所以不是泛化的品行障碍。他和父母吵架，和同学吵架，和爷爷奶奶不吵架，是因为爷爷奶奶顺着他，这就更像是冲动，顺着他就没问题，逆着他就发脾气，沾火就着。相当于他的愤怒需要外界信号的刺激，激怒后他控制不了自己，而不是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，也不是之前有预谋的发怒。当然，他也不是ADHD，只是厌学。而且品行障碍和反社会人格障碍的人怎么运动都不能缓解症状，冲动控制障碍的人通过规律的运动是明显有效的。

咨询的过程中关于学习的问题，首先我做了认知调整，让他意识到为什么对老师和父母反感，对爷爷奶奶不反感，因为父母和老师总管他，爷爷奶奶总惯着他。第二，通过谈恋爱的事情调动他的学习积极性，这就是动机面询。第三，通过家庭动力学的分析让他妈妈知道孩子问题形成的原因，在家里已经养成全家都得顺着他的习惯，在家就是“小皇帝”，目前的状态就是“小皇帝综合征”。而父母的权威从未确立，所以现在也不可能听父母的话。那现在就需要找个弱势的人代替父母换个方式教他，也就是找个家教从后面带领他。

找个篮球教练带着他规律的运动是生物治疗，通过爱情调动学习积极性，调整认知属于心理治疗，找家教属于社会方面的治疗，这就是基于生物-心理-社会的短程心理治疗。而前面的评估是基于DSM-5 的评估。